吉兒的腐世界~Devil

這話讓李東海訝異之餘又不解，教？怎麼教？像剛才那樣？

想問又不敢問，想離開又捨不得，他只得愣愣的看著朴正洙。

他身上穿的還是方才那件袍子，這讓李東海忽地想起一件事，「赫宰…」

「在外面，我弄了點東西讓他先吃著，沒關係的。」

拉著李東海的手，朴正洙引導他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袍子立刻大敞開來。

他能感受到抓在掌心的那隻手微顫著，於是低聲說了句：「別怕，跟著哥就行了。」

看那不亞於李赫宰所擁有的白皙肌膚，李東海被蠱惑似的點點頭，任由朴正洙把他的手移到胸前紅嫩的一點。

「嗯…」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叫得這麼好聽。

在拇指的反覆搓揉下，紅纓變得更加挺立，李東海驚喜的在朴正洙眼中看到了”慾”的色彩，不再是那平靜的眼神。

可以要得更多吧？可以讓眼前的人為他綻放吧？

於是，他放開膽來，把另一手也撫上了另一邊的茱萸，並如願得到更多來自朴正洙口中的低吟。

襯衫、皮帶、長褲…一件件被朴正洙脫去，並由著他帶領自己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

可是當他一個翻轉、俯身向下想要親吻朴正洙時，卻被他躲開來，身下的人捧住他的臉說：「吻，要留給你愛的人，知道嗎？」

那他們現在所做的事不也是相愛的人才會做的事嗎？李東海雖然不太明白，還是點了點頭。

身體在被教導的過程中得到至上的快感，經驗也一點一滴的累積。

青澀的年紀抵不住慾望，隔幾天就往工作室跑，而朴正洙從來沒有拒絕過李東海。

一整個暑假，除去在家的時間，他幾乎有三分之一都耗在朴正洙的床上。

直到開學，白天在學校，晚上李赫宰已回到家，李東海拿不出理由再逗留在工作室裡。

已經嚐過甜頭，又怎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高三龐大的壓力加上近似禁慾的生活，讓李東海覺得自己過得像在修行的苦行僧。

原就因李赫宰而壓抑的人生，此時變得更加苦悶。

於是，某個母親陪父親出去應酬的晚上，當他看到李赫宰穿著大V領棉T，頂著還溼著的頭髮走出浴室時，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反正是你欠我的，用這種方式來還，不過份吧。

可李赫宰終究不是朴正洙，就算他再怎麼依賴李東海，也不可能馬上變成李東海要的樣子，更何況還有父母，不能讓他們發覺異狀，只得慢慢來了。

耐著性子，生理上的第一步，先讓李赫宰習慣他的愛撫。

這並不難，在李赫宰的世界裡，並沒有對性愛的認知，自然就不會有所謂的羞恥和道德，能不費力氣就讓自己舒服的事，誰會拒絕。

心理上，他不斷告訴對方，這樣的觸摸，是因為李東海喜歡李赫宰、而李東海也只喜歡李赫宰，所以只會對李赫宰做這種事。

相對的，李赫宰也只能對李東海做這種事。

他把在朴正洙身上學到的一切，都用在李赫宰身上。等他真正得到那個人，已是學期末的事。

那時，李浩珉夫婦應閔智媛的邀請，去了趟國外渡假。

沒有人會聽到李赫宰的叫聲、沒有人會看到他因第一次的疼痛而哭紅的雙眼、也沒有人會在意隔天他走路不便的樣子，除了一個人。

在高三的上學期，李東海還是會趁著假日到圖書館溫書的空檔，跑到朴正洙那兒。

有的時候這種模式，讓他有種類似偷情的刺激感。

暑假是只有下午才會出現，而那段時間，為了彌補只有在假日才能去工作室的缺憾，李東海是出了家門就往那兒跑。

也不理李赫宰是不是還在畫畫，拉著朴正洙就往房裡去。

在兩個人第一次發生關係之後的每一次，像是怕被李赫宰發現似的，朴正洙在床上總喜歡咬著唇忍住呻吟。

這反而讓李東海更加興奮，每每看到朴正洙隱忍的表情，他就會刻意加快腰部擺動的速度，逼得他不得不叫出聲。

即使他告訴過李赫宰只會對他做這種事，但李東海不認為房外的人會真的了解與在乎他們在裡頭做什麼。

不過，這種模式在他要了李赫宰的隔天被打破。

當他看到朴正洙發現李赫宰走路一跛一跛，在要坐上椅子時，拿了張軟墊給他，他就曉得，朴正洙知道了。

本來李東海也不在意讓他知道這件事，只是他又像往常拉著朴正洙的手要去房間時，對方不著痕跡的掙脫，並對他說：「東海，哥有點累。」

他便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往後又試了幾次，朴正洙總是有各種理由，他也無意再糾纏下去、自討沒趣。

唯一讓他不解的是，如果朴正洙是因為他和李赫宰的關係而不悅，幾次他們同睡在他的床上，他忍不住和李赫宰歡愛，朴正洙的態度也沒一絲變化。

到後來，工作室甚至成為他對李赫宰發洩慾望的極佳場所。

在那裡，他可以毫無拘束的為所欲為。他教李赫宰的，漸漸超過朴正洙教給他的。

真的想不通啊，但反正他另外找到了玩具，無所謂。

不過朴正洙在李東海的心裡總還是有那麼一點特別，是禁忌一般的秘密。

高中畢業後，他順利考上學區內最好的大學。

大二上那一年，姜仁淑身上的小毛病不斷，讓李浩珉有了帶妻子去國外定居、調養身體的念頭。

這個想法尚未成熟，公司、李赫宰、李東海…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他決定一樣一樣來。

首先，就是讓李東海先去當兵。

不管是繼承公司還是出國，這都是第一項要解決的事。

李東海對這個決定倒是沒什麼異議，兵遲早要當，早點去也好。

勢必得做的事也無法顧慮到李赫宰的心情，哭著送李東海進訓練所，姜仁淑撐著照顧了像遊魂般的他兩年，李浩珉則是加強訓練公司高層。

兩年後李東海退伍，李浩珉讓他一面復學、一面到公司見習。

又經過一年多，見時機成熟，他便帶著妻子飛出國去。

也就是說，現在坐在辦公室裡審閱公文的李東海，實際上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四生。

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李東海伸伸懶腰，拿下架上的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

外頭的員工三三兩兩，見到他無不恭敬的打完招呼再繼續手邊的事。

能準時下班的都走了，留下來的他認得出多數是負責公司年度重點企劃的員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再怎麼盡心盡力，也不是非誰不可，哪個人離開了，馬上就會有人遞補上，這就是現實。

而他李東海的職責，就是在擬好的文件上簽名。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公司那班高層早已訓練有素，各部門都能獨立作業、擔當重任。

所有決策送到他這兒來，都只差簽上一個名而已，這或許也是父親能夠如此放心的把公司交給他的原因吧。

趨車來到工作室，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吃了沒？

這樣想著，他便在中途買了些東西。

打開工作室的門，沒看到人影。再往房間去，朴正洙和李赫宰都睡著。

看到李赫宰窩在朴正洙的懷裡睡得安穩，他忍不住又想起那個午後，曾經他以為是天使的兩個人，結果都被他壓在床上，隨著他的擺弄一次次達到高潮。

輕蔑一笑，沒打算把人叫醒，橫抱起李赫宰要離去時，一向淺眠的朴正洙醒了過來。

「我有買晚餐放在外面桌上。」

沒有回話，朴正洙稍點個頭便又睡去。

從工作室到車上的途中李赫宰醒過一次，迷濛裡看到抱著他的人是李東海，便下意識拉住他的衣服往他懷裡縮，然後又睡著了。

這兩個人到底做了什麼會累成這樣？

不是沒懷疑過，當時他人在當兵、朴正洙和李赫宰則是天天相處，而且當初他和朴正洙之間，又是對方先主動的，指不定他也會這麼對待李赫宰。

退伍後問過李赫宰，他說沒有，李東海也就信了，他不可能說謊。

只是有時這兩個人實在親暱得讓他不解。

回到家李赫宰的房間已粉刷完成，他很滿意。

油漆味還沒散去，大概還要一、兩天才能住人，明天也能叫人把他挑選的傢俱都送來了。

白淨的房間、純潔而又放蕩的李赫宰在他身下高聲吟叫，光是想李東海就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往下腹竄去。

白天的鐘點傭人已把晚餐備好，熱一熱就可以吃。

換下一身正裝的同時，桌上的手機響了，李東海拿起一看，心尖兒顫了一下，是姜仁淑。

首發於 2012.0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