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不想我嗎?」任李東海抱著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許久,他鬆手把臂膀裡的人身子扳正面向自己,「哥,什麼都不問嗎?不問我為什麼這幾天都沒來嗎?」

 

壓下李東海抓著他上臂的手,緩緩走到李赫宰身邊抓起一縷白色髮絲,「無可救藥的佔有和偏執。」

 

這動作引來李赫宰的抬頭注視,他則回以淡淡的一笑。

 

「呀!朴正洙,不要無視我的存在。」

 

明明就比李東海年長,但對於他的無禮,朴正洙也不在意,「你想說就會說。」

 

說話的同時,朴正洙的食指伸進李赫宰的高領毛衣,輕輕一勾,脖子上的點點痕跡立即清晰可見。

 

見他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李東海撇撇嘴,「呿,你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赫宰的身體不好,不要太過火。」

 

聞言,李東海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難不成哥吃醋了?是哥先不要我的…」

 

「你應該還有事吧?不然也不會把赫宰往我這兒送。今天如果來不及就讓他睡這裡,當作是陪我吧。」

 

說完,朴正洙伸手一攬,便把李赫宰的上半身攬進懷裡,手在頭上輕順著。

 

而李赫宰就像一隻乖順的貓咪,用臉蹭了蹭他的腹部,舒服到瞇了眼。

 

幾不可聞的輕哼一聲,李東海的聲音沈了一度,「晚上我會來接他。」

 

離開前,後方是朴正洙依舊波瀾不驚的語調,「赫宰今天想畫什麼…」

 

 

有點煩躁的開著車,李東海無法分辨這股情緒源自李赫宰或朴正洙-那個用自己的身體讓他懂得歡愛的男人。

 

第一次看到朴正洙是在李赫宰的繪畫老師的告別式上,那時他剛轉到另一所高中沒多久。

 

那位老師似乎除了幾個好友,再沒親屬,告別式顯得有點冷清。

 

朴正洙則是除了李赫宰外,他唯一的學生,也是他生前最親近的人。

 

那天他一身白,以家屬之姿站在一旁,主導了整個告別式,當時的朴正洙也不過才二十歲。

 

也許是現場人不多,很反常的,李赫宰沒有出現不適的情況,因此李浩珉帶著他們一直待到用餐時刻。

 

席間,眾人因好友突然車禍過世而感嘆著,姜仁淑則是擔心的說失去這位老師,李赫宰以後該怎麼辦?

 

聽到這話的朴正洙從容站起,「伯父伯母,如果可以的話,請把赫宰交給我。」

 

「這…」李浩珉和姜仁淑對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兩位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不、不是,而是我們赫宰…」姜仁淑猶豫的看向正低頭吃飯的李赫宰。

 

有沒有能力倒是其次,最主要還是這孩子得願意讓他教才行。

 

「兩位請放心,之前老師教導赫宰時我都在旁邊,他對我並不陌生…」朴正洙移動到李赫宰旁邊蹲下,「赫宰…」

 

眼神從碗裡的食物移到他臉上,李赫宰一臉茫然。

 

「正洙哥當赫宰的老師好嗎?」

 

聽完李赫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又把注意力移回食物上。

 

他的反應讓李浩珉夫婦驚訝不已,眼前這個只比他們兒子大上幾歲的年輕人,竟然可以讓極其怕生的李赫宰露出這種自然的笑容?!

 

就憑這一點,姜仁淑二話不說答應了朴正洙。

 

也因為這一點,李東海對他留下極深的印象。

 

之後朴正洙繼承了工作室,他的作品不多,偶爾會有幾幅畫掛在畫廊裡寄賣。

 

至於學生,李赫宰也只能勉強算上一個,因為他從不讓李赫宰叫他老師,而是

 

除了工作室,朴正洙也沒有在其他地方兼職。

 

李東海怎麼都想不透,他到底是靠什麼存活下去的?

 

轉到男校後,他上課的路線便會經過工作室,有時姜仁淑有事,就會讓李東海下課後去接李赫宰,也讓他和朴正洙開始有交集。

 

後來李東海發現,要說是老師,不如說朴正洙是保母更為貼切。

 

在李赫宰畫畫時,他只在一側默默的陪著。等李赫宰畫完了,就摸摸他的頭說句畫得很好喔,便開始收拾畫具。

 

但這種作法卻也讓李赫宰的繪畫技巧與日俱增,該說是他真的有天份,還是朴正洙成功的因材施教。

 

升高三那年的暑假,李東海開始準備升學考試,每天往返於家裡和學校圖書館。

 

有時覺得累了,就會在下午打通電話告訴母親那天他會去接李赫宰,然後在午餐過後偷溜去玩一頓,再跑到工作室補個眠。

 

對於他的行為,朴正洙倒是沒說什麼。

 

李赫宰和朴正洙給李東海的感覺都是,如果真要細說,前者就是完全的純淨、而後者,則是永遠的不冷不熱、淡淡的,像是再不會染上其他顏色。

 

某天下午,李東海照舊來到工作室,這時朴正洙已經配給他備用鑰匙,讓他可以來去自如。

 

開門那瞬間,他愣在原地發不出聲音。

 

朴正洙正全裸側坐在沙發上,讓李赫宰做人體素描。

 

這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一個全心投入在畫上、另一個,則是雙眼凝視窗外,就像不管週遭發生什麼事都與他無關。

 

午後的陽光照進來,空氣充滿了寧靜與平和,剎那間,李東海以為他看到了兩個天使。

 

他不敢說話也不敢動,怕隨便一個動作,就會破壞這個畫面。

 

就那樣,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李赫宰停下畫筆,唯一的沙沙聲也驟然停止。

 

「畫好了嗎?」突如其來朴正洙的聲音,讓李東海有倏地回到現實的錯覺。

 

穿起沙發邊上的袍子,他走去觀看李赫宰的畫時,才發覺李東海的存在。

 

「東海?什麼時候來的?」

 

「嗯?喔…」聽到這疑問,他拿起錶看了一下,「半個多小時了吧?」

 

「那麼久?怎麼不出聲?」

 

李東海抓抓頭往前走,「不想打擾你們。」

 

當站在李赫宰的畫前時,他第一次讚嘆了他的能力。

 

朴正洙的線條、比例、神韻、還有光影的變化,李赫宰都掌握得淋漓盡致,絲毫不差。

 

常聽人說,素描是一切繪畫技巧的基礎,看來他是低估了李赫宰的天份。

 

「赫宰說今天想素描,我就臨時起意當了他的model,我們赫宰把哥畫得真好呢。」

 

又是一個微笑的讚美,李赫宰也很滿足的笑了,那氛圍,是李東海進不去的。

 

他悶悶的走到牆邊放下書包,再聽見朴正洙說:「你們兩個都累了吧?去房間睡一下,哥把這裡收拾收拾。」

 

一聲不吭的走進房裡,李東海不管李赫宰,倒頭就睡。

 

睡夢中,他又看到那幅素描,然後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彷彿浮到半空中。

 

好熱,這是李東海朧朦間的意識,全身的每個毛細孔都在叫囂,所有的感官能力全集中在下腹的某個部位。

 

好舒服、好想解放…

 

等他真正醒來,才發現他的性器已高聳在褲襠拉鍊外被吞吐著,而埋在他腿間的人正是朴正洙。

 

該把人推開嗎?被這般對待的衝擊遠比不上即將把他淹沒的快感,他決定順著慾望走。

 

「嗯…哥…要、快了…」

 

聽到他所說的,朴正洙加快嘴上的速度,沒一會兒,李東海就洩在他嘴裡。

 

看著對方把他的精液吞下去,即使是個男的,他也不爭氣的發覺那裡好像又有抬頭的趨勢。

 

看他的反應,朴正洙笑笑的傾身向前,直到李東海已能感受到他鼻息的距離,「我們東海又想要了?」

 

「我…」該怎麼回答?說不是,身體卻早已出賣了他。說,然後呢?

 

「有沒有試過?」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李東海紅著臉搖搖頭,用手的經驗是有,像剛才那樣…倒真的沒試過,更別說是實際經驗。

 

輕笑一聲,朴正洙說:「哥教你吧。」

 

 

 

首發於 2012.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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