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兒的腐世界~Devil

金希澈慌張的在手術房外來回踱步, 手裡死命抓著的，是金起範最寶貝的娃娃。

他後悔死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就不應該兇這個，他在世上僅存的親人。

金希澈和金起範是倆兄弟，原本，他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

平時有點嚴肅、卻很愛他的父親；講話總是輕聲細語、慈愛的母親；加上偶爾調皮、卻是很貼心的自己。

他以為生活可以這樣下去，一直到他長大成人。

但就在金起範出生的那一天，是的，他們的母親難產死了。

他的父親在母親死後開始酗酒，然後把一切都怪罪在剛出生的小起範身上。

尤其金起範打小就是個病體，用妻子的生命換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孱弱的孩子，讓他更為不滿。

從小金父就沒什麼管過金起範，他可以說是金希澈父兼母職帶大的。

甚至在金起範逐漸長大後，金父若有一個不順心，或是喝醉酒，還會打他出氣。

這個時候，金希澈就會擋在金起範前面。

他一直記得，母親最後對他說的話，是要他好好照顧弟弟。

只要金希澈一橫在金父面前，他就打不下手，那張臉…像透了死去的妻子。

於是，金起範非常黏自己的哥哥。

因為他知道，只要哥哥在，他就不會挨打，人總是有著天生的求生本能。

隨著年紀的增長，金起範開始把哥哥歸類為英雄，專屬於他的、會保護他的英雄。

到了金起範九歲那一年，這一夜如往常一般，金父又在外頭喝得爛醉。

回到家時，他看到金起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浴室傳來的流水聲，顯示金希澈正在洗澡。

金起範一見到父親，下意識的用手抱住膝蓋，把全身蜷曲成一團。

他用彎曲的手遮住半張臉，只露出害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

金父看到他這個樣子，一股氣就往腦門上衝。

妻子到底是為了誰才過世的？眼前這個小孩憑什麼這樣看著自己？彷彿他是惡魔一般。

這小孩不知道自己才是惡魔嗎？一個奪走妻子的生命、奪走他和金希澈幸福生活的惡魔。

受不住金起範驚慌失措的眼神，他有什麼資格露出這種眼神？

無視心裡微微泛起的憐惜，他更想發洩金起範所帶給他的無盡傷痛。

於是金父抽起自己的皮帶，一步步走向金起範。

金起範知道這所代表的意義，不由得開始大叫：「哥…哥…」

「叫什麼叫？你有什麼資格叫你哥？他被你害得沒有媽媽了，你有什麼資格？」

“啪、啪…”皮帶抽打在皮膚上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房子裡。

「哥…」金起範沒有對著父親求饒，只是不斷叫著金希澈。

他知道只有哥哥出現，他才會得救。

金希澈在浴室裡，聽見金起範大叫，心裡約莫也猜到七、八分。

連身體都來不及擦乾，套上衣服，就從浴室裡衝出來。

「爸…」照慣例，金希澈展開雙臂，擋住金起範，此時金父就應該停手。

但這一晚，卻不尋常。金父打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他一把推開金希澈，繼續發洩心中的怒火。

金希澈被推倒在一旁的地板上，微微怔了一下，轉過身就抱住金起範。

皮帶就這樣，一直落在他身上。

透過溼黏在身上的白色T-shirt，明顯看得到金希澈身上，一道道紅色的痕跡不斷增加。

金希澈把頭埋在金起範的頸窩，默默的承受這一切。金起範則是嚇呆了，爸爸竟然連哥哥都打。

感覺到胸中的怒火一點一滴平息，金父這才停下來，但金希澈早已是傷痕累累。

他轉過頭，紅著眼眶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此時，金父彷彿看到了妻子。

恍惚間，妻子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和金希澈重疊，似乎在控訴著不解、不滿、氣憤…

更多的，是哀傷。像是在說著：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下得了手？

金希澈身上的鮮紅，刺痛了金父，也說明了他的殘忍。

「不是…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原諒我…」金父喃喃自語，一步步倒退，最後衝出了家門。

「爸…」金希澈來不及攔住他，又不放心留金起範一個人在家，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蒼皇離去。

那一晚，金希澈抱著睡著的金起範，在客廳裡等著。

一直到天亮，他等到的，是父親的死訊－跳樓，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宛如是灑狗血的肥皂劇，但卻在金希澈和金起範的人生中，活生生的上演著。

在父親的後事結束後，沒有親戚願意收留他們，於是，他們就被送進孤兒院。

首發於 2010.08.06

這一篇金希澈戲份超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