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宰!」朴正洙蹲下,李赫宰就靠著他癱軟在地。

 

金起範使勁把他拉過來,李赫宰像斷線的人偶,任他緊緊抱在懷中。

 

「金起範,你瘋了嗎?快放開赫宰。」

 

「放開、放開…」失神呢喃著,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他放開李赫宰?

 

金鐘雲是、李赫宰是、連最沒資格講話的朴正洙也是。

 

把人抱得更緊,「他是我的,你們都別想、別想…」

 

金起範的精神狀況不是很穩定,朴正洙不想再刺激他,硬碰硬對李赫宰沒有好處。

 

「起範,赫宰流了很多血,需要送醫院…」

 

「流血?」他的赫宰流血了嗎?

 

「對,你看床上,那些血都是他的。起範,我不碰他,你抱著他,我們把他送到醫院好不好?不然我怕赫宰撐不住。」

 

金起範把頭悶在李赫宰肩窩,「你出去。」

 

朴正洙退出,在門外著急的等著。

 

片刻,金起範已經穿上衣服抱著李赫宰出來。

 

他的上半身是羽絨外套、下半身顧及傷勢,只有一條厚厚的毛毯。

 

越過朴正洙,金起範逕自下樓,他無語快步跟上。

 

 

 

車裡,朴正洙猛踩油門,金起範擁著李赫宰坐在後座。

 

股間的液體隔著毛毯沾濕金起範的褲子,熱燙的溫度讓他更覺寒冷。

 

回復理智,金起範才想起李赫宰在他身下被迫承歡、哭喊求饒的慘狀,但他當時卻無動於衷。

 

李赫宰,我竟然把你傷得這麼重。

 

終於到了醫院的急診室,醫生拉起布簾開始診療,朴正洙和金起範緊盯著那片布等待宣判。

 

布簾拉開,李赫宰被推走,「病人嚴重肛裂、血流不止,需要馬上開刀。」

 

手術房外,金起範和朴正洙坐在長排塑膠椅的兩端,夜晚的等候區只有他們,寂靜讓等待更漫長。

 

「金起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沉默,金起範心懸李赫宰,無心回答朴正洙的問題。

 

被他的態度弄到一股火上來,朴正洙壓抑不住怒氣,「好好一個人被你弄成這樣,你以為不講話就沒事了?金起範,赫宰做錯什麼,你要這樣對他?」

 

金起範也被朴正洙的話激到,「你以為他是為了誰?朴正洙,是你把他害成這樣…」

 

此時,手術燈熄滅,醫生走出來,朴正洙和金起範急忙上前。

 

「病人需要住院觀察,這段時間不能進食,我會幫他補充營養針…」醫生的眼睛掃過站在他前方的兩個人,這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小手術,但受創的過程對躺在裡面的人來說肯定是痛不欲生。

 

「重要的是在完全痊癒前,病人的患處不能再受到任何外力侵擾。」

 

意有所指的說完,醫生便離開,年輕人的癖好他真是不敢領教。

 

李赫宰被轉到高級病房,朴正洙去幫他辦住院手續,金起範就在走廊待著。

 

不想進去、也不能進去,因為會心痛、會自責、會氣得想殺了自己。

 

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還沒點上,就被夜班的護士制止。

 

朴正洙拿著醫院的單子走來,在離他兩、三個空位的椅子坐下,「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

 

「朴正洙,無知是幸福的,當個幸福的人不好嗎?」

 

朴正洙記得金鐘雲也說過一樣的話,那時他沒明白,現下他絕不能糊裡糊塗的讓事情過去。

 

「你不說我一樣會問赫宰…」

 

「你還想折磨他到什麼時候?」金起範低聲問著,沒了剛才的氣焰,只因他也是折磨李赫宰的共犯。

 

「我只想知道真相。」

 

北風拍得窗戶怦怦作響,金起範起身望向窗外的路燈,時候到了嗎?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娓娓道出所有,除了李赫宰對朴正洙的感情,他還沒有大方到幫李赫宰告白。

 

金起範回想他和李赫宰的過去,真像是電視劇裡的荒唐劇情。

 

一齣他自編自導自演的鬧劇,深陷其中,最後成全了誰?

 

或許我們都是輸家,我輸掉感情,你輸掉身體,是否就是兩不相欠?

 

金起範的聲音不大,卻足以重擊朴正洙的耳膜。

 

手上的住院單被握成一團,記憶中李赫宰單純的笑臉變得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他躺在金起範床上,僅存一息的樣貌。

 

朴正洙揪住金起範的衣領,眼神相對峙。

 

金起範淡然的說:「不是你他也不會來找我,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要打我之前先想想,你憑什麼?你為他做過什麼?」

 

鬆手,朴正洙退後幾步,「以後再動他,我不會放過你。就算有金鐘雲當你的靠山,我也會和你玉石俱焚。」

 

「好好照顧他,不要再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若然能夠,請你愛上他、呵護他,讓他忘記在我這裡受到的傷害。

 

金起範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不跟你說再見,希望我們從此再不相見。

 

身後,朴正洙喟然歎道:「金起範,你是愛他的吧?只是用錯了方式。」

 

走廊上,金起範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在盡頭。

 

 

 

 

 

不是用錯方式,而是這是我唯一能用的方式,因為我從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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