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朴正洙出門不久後,李赫宰就開始懊悔,早知道不管朴正洙說什麼,他都應該陪著去”Monster”

 

總比他現在一個人在家裡,像隻無頭蒼蠅一樣,著急的繞來繞去好。

 

當門鈴響起,他幾乎是用飛奔的速度去應門。

 

門口只有癱在地上的朴正洙,不遠處是一輛急駛而去的轎車。

 

「哥、哥…」朴正洙只是稍微睜開眼,便昏死過去。

 

 

 

朴正洙醒來時,發覺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緊接而來全身的痛楚喚起他昨晚的記憶。

 

那群人還算講信用,真的把他送回家,而不是直接讓他從世上消失。

 

在他清醒不久之後,李赫宰就進來了,確認朴正洙沒有發燒,他才鬆了一口氣。

 

「公司方面我已經交代過,這陣子哥有事不會進去。如果有突發的重大事件,他們會通知我。另外,我告訴恩恩哥得了重感冒,要暫時隔離以免傳染給她,我想哥應該不想讓恩恩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嗯,謝謝。」朴正洙向來不擔心李赫宰的辦事能力。

 

其實早在李赫宰大學畢業時,朴正洙就有意延攬他進公司,以他的才能,當管家顯得大材小用。

 

但李赫宰堅持要繼承管家一職,朴正洙也就隨了他的意。

 

 

 

因為是皮肉傷,加上李赫宰的細心照料,朴正洙恢復得很快。

 

這陣子他足不出戶,若是讓人發現知名財團的負責人竟帶著傷,難保新聞不會吵翻天。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韓庚的那席話,朴正洙深怕他出門會讓崔始源撲空,可這麼被動的等待實在憋得人發慌。

 

坐在沙發上,朴正洙不介意身邊來來去去的傭人。李赫宰訓練有素,傭人們的口風很緊。

 

往牆上瞄一眼,又到了恩恩快放學的時間。這些天一到這時候,他就要躲回自己的房間,直到恩恩睡著為止。

 

對於這個女兒,朴正洙總有些虧欠。女兒早熟獨立的個性,從不需他費心。

 

即使嘴上不講,朴正洙知道女兒心裡還是殷切期盼父親的陪伴。

 

現在他人明明在家,卻還要躲著她,說來實在有點無奈和諷刺。

 

「先生…」一名傭人打斷他的思緒,「門口有一位自稱是崔始源的人要找您。」

 

「請他進來。」李赫宰去接恩恩還沒回來,朴正洙讓傭人們全待在一樓,把崔始源領到二樓的小客廳。

 

 

 

「請坐,崔始源先生需要喝些什麼嗎?」

 

「不用,我話說完就走,我希望朴正洙先生不要再打擾希澈哥的生活。」

 

「這是希澈的意思?」

 

「不,他不知道我今天會來找你。」

 

「既然不是希澈的意思,崔始源先生憑什麼提出這種要求?」

 

期待多日的會面,竟然一開口就是這番對話,未免讓人覺得不快。

 

「就憑希澈哥是我救出來的…」藉著崔始源的口,朴正洙知道了那一段金希澈不願回憶的過去。

 

 

 

崔始源初次遇見金希澈,是在一家提供男妓性服務的店裡。

 

那裡的人,沒有尊嚴、沒有未來,只能靠著出賣身體,卑微的活下來。

 

只要客人出得起價錢,不管是誰、想玩什麼花樣,男妓都必須照單全收。

 

那種地方待久了,人不是變得萎靡不振、就是開始自甘墮落,情願被男人壓在身下,用諂媚換得更好的待遇。

 

但金希澈給崔始源的感覺很特別,晶亮的大眼同時夾雜著憤怒、希望、不甘、溫柔…各種不應該出現在男妓身上的情緒。

 

就是這份與眾不同,讓金希澈看起來彷佛不屬於那裡,也為他帶來更殘酷的對待。

 

男人天生有著征服的欲望,尤其是越難得手的獵物,便會更費盡心思。

 

當男人們見到金希澈,總是先驚為天人、百般討好。

 

幾次過後,發現金希澈根本不可能臣服於他們,便對他的身體肆意淩辱,以為發洩。

 

因為金希澈,崔始源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但他們都僅止於言語上的交談。

 

不同於其他人,崔始源本就不沈溺於男色,他要的不是臣服,只是想保護和瞭解。

 

某次他到達那裡時,金希澈正好在接客。一旁的男妓們竊竊私語,說算金希澈倒楣,遇上那兒的變態常客。

 

雖然男妓們的對話隨即被制止,但崔始源已是聽得明白,揪住一個人,問出金希澈所在的房間,一腳踹開房門。

 

裡頭的金希澈雙手被綁住吊在天花板上,眼睛蒙著一塊黑布,人已昏過去。

 

他的胸前、大腿、股間…濃稠的血液泊泊流出,身體被鞭打過,後穴更是插著一支巨大的按摩棒。

 

崔始源氣瘋了,把那人往死裡打。最後他抱著金希澈離開,圍事的小弟因為崔始源身份特殊,也不敢多加阻攔。

 

崔始源讓金希澈在他家住下,體貼入微的幫他調理身體,才讓金希澈漸漸復原。

 

後來金希澈拜託崔始源幫他打探朴正洙的下落,才告訴他那個屬於他們的故事。

 

 

 

原來朴正洙的父親是金家的管家,朴正洙的身份就和現在的李赫宰相似。

 

金希澈和朴正洙從小一起長大,金希澈的個性張狂卻不跋扈,朴正洙的行事看似溫順卻有著堅持。

 

金希澈總說朴正洙是他的人,他的人只有他能欺負,別人休想碰他一分一毫。

 

這種青梅竹馬的情感,長大後全然變調,他們愛上了彼此。

 

朴正洙的父母早逝,當時他才二十歲便已任金家的管家。

 

儘管已是東躲西藏,他們的情事依舊被金希澈的父母發現。

 

當他們雙雙赤裸的身軀在金希澈的房裡被發現時,金父讓人把朴正洙毒打一頓,在一月份下著靄靄大雪的夜裡,丟到空無一人的街頭。

 

金希澈被鎖在房間,不知外頭發生什麼事,只能不停的哭喊。

 

他記得一開始還聽得見朴正洙大叫:「希澈,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等我…」

 

之後朴正洙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無聲。

 

強行分開他們,金希澈的父母把他關在房裡長達兩個月的時間,即使金希澈用絕食的方式威脅也沒用。

 

在最後瀕死的邊緣,他只能先假意保證不會再與朴正洙有任何瓜葛。

 

金希澈認為只要活下去,就能再見到心愛的人。

 

過沒多久,金家生意失敗,欠下龐大債務。金家兩老原本要帶著金希澈連夜逃亡,他卻堅持不肯離開。

 

因為朴正洙說過一定會回去找他,他怕這麼一走,兩人便會斷了聯繫。

 

於是金希澈就被留在人去樓空的宅子裡,直到高利貸的人找上門。

 

 

 

「你知不知道當時希澈哥如果逃走,或許就能躲過那悲慘的命運。就是因為你,朴正洙,只因為你的一句話,讓他癡癡的守著,也把自己推進地獄。沒想到當我打探到你的消息時,你已經和申敏娜結婚,還繼承申家所有的產業。希澈哥知道這件事,便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我從沒看過他那樣,眼神有如一潭死水。現在他好不容易走出你的陰影,你卻又再度出現,擾亂他的生活,你是覺得你折磨他折磨得還不夠嗎?」

 

朴正洙僅是低頭,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如果你還顧及你們曾經的情份,就放過他吧。你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有錢、有地位、還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兒…」

 

當崔始源提及恩恩時,朴正洙的身體顫了一下。

 

「做人不能太貪心,否則上天看不過去,或許會把這些都收回。」

 

咬著牙關,朴正洙聽出崔始源的弦外之音,「崔始源,有事衝著我來,不准你碰恩恩。」

 

「你會怕?如果會怕就安份點兒,憑你現在的財力,把你的女兒好好栽培長大,應該不是件難事。別節外生枝,我也不想對一個小女孩下手。」

 

話說完,崔始源便兀自往樓下走去,朴正洙就跟在他身後。

 

到了一樓,李赫宰和恩恩正巧回家。當李赫宰看到崔始源時,下意識的把恩恩抱起,護在懷裡。

 

崔始源走到李赫宰面前,對恩恩笑了笑,「妹妹,叫什麼名字啊?」

 

天真的小孩用著幼嫩的童音回答:「我叫朴智恩,叔叔,你是爸比的朋友嗎?」

 

「叔叔只是有些事來找爸比,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崔始源轉頭的同時,收起那張和善的臉,略帶陰狠的對朴正洙說:「記住我剛才講的話,為了希澈哥,我會不擇手段。」

 

當崔始源走出朴家時,天色已微微暗下,路燈照著他的身體,投出長長的影子。

 

要不是答應過金希澈不會動朴正洙,他早被崔始源碎屍萬段。

 

那一晚見過朴正洙之後,金希澈的狀態又回到他剛得知朴正洙結婚時的樣子。

 

崔始源剛才刻意不談論這件事,他這趟過來,是要讓朴正洙愧疚和恐懼,然後遠離金希澈。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也沒必要讓朴正洙得知金希澈的近況,以免橫生枝節。

 

 

 

 

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留住你,即使我知道你愛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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