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兒的腐世界~Devil

聽到這兒，金永云真上火了，「金希澈，你是我哥也不代表你可以亂說話，正洙人好好的幹嘛咒他死？」

「呀西…」金希澈煩躁的抓著亂髮，「我是說真的，他已經死了。」

「有病。」不想再和他爭論，金永云轉身就要出門，金希澈連忙拉住他。

「是真的，我讓你看證據。」

金永云被金希澈硬拖著走，「金希澈，沒證據你就死定了。」

四個人來到電腦桌前，金希澈在鍵盤上敲幾下，網站搜尋出一排資料，滑鼠點進其中一個網頁，「你看。」

金希澈讓出位子，金永云便湊上前去，那是三個月前發生的空難事件，一架由義大利飛往韓國的班機，在太平洋上空爆炸墜毀，機上乘客無人生還。

看向金希澈特別反白的部份，清清楚楚的”朴正洙”印入眼廉。

金永云覺得有點詭異、又有點好笑，「這是同名同姓吧，世界上叫朴正洙的又不只一個。」

「是真的，你怎麼不相信呢？我沒事撒這種謊幹嘛？」金希澈急得直跳腳。

一旁向來寡言的曹圭賢開口：「不然這樣吧，永云哥今天不是和朴正洙約好了嗎？我們一起跟去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如果他還活著，就當是介紹大家認識。」

「就這麼辦，快出門。」金希澈推著不情不願的金永云，他和朴正洙難得的約會就這麼泡湯了。

到達相約的地點，比預定時間早了半個多小時，朴正洙還沒到，一行人就站在路邊等。

「先說好，等一下正洙來了，你們不准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誰嚇到他我就扒了誰的皮。」金永云張牙舞爪的恐嚇著。

一個上午過去，朴正洙並沒有出現，讓金永云有些擔心，「出了什麼事嗎？」

「就跟你說他已經死了，怎麼會出現！」

「金希澈，你給我閉嘴…」

「好了…」曹圭賢趕緊出來打圓場，「永云哥沒有朴正洙的聯絡方式嗎？」

「我是有他的手機號碼，可是沒打過…」金永云拿出手機。

「還是請永云哥打通電話過去吧，也可以確認一下朴正洙的安全。」

「那好吧。」金永云第一次打這組號碼，顯得有些緊張。

但一播出去，機械女聲立刻傳來，”您播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播，謝謝。”

幾次反覆播打都是相同的情況，金永云不禁納悶，「是我存錯號碼了嗎？」

「一個死掉的人怎麼會有手機？」

「金希澈！」

「本來就是。」

金永云被金希澈的話激到，「好，我就證明他還活著給你看。」

帶著他們來到昨天的算命館，外頭的工作人員還是同一個。

「我昨晚來過，你還記得吧？」

工作人員點點頭，算命的結果本就有好有壞，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發那麼大的脾氣。

「那你記不記得我旁邊站了一個男的，比我矮一點、瘦瘦的、皮膚很白、長得很好？」

工作人員茫然的搖頭，「先生昨晚是一個人來的，旁邊沒有別人。」

金永云揪起他的衣領，「我們明明就是兩個人，你為什麼要說是一個人？」

李晟敏連忙阻止他，「哥，別這樣，快放開。」

金希澈擔心的開口：「永云…」

「不可能，還有、我想想…」話還說著，金永云就衝出去，一行人趕緊跟上。

幾乎是用跑的，金永云來到那晚的路邊攤，之前他常來光顧，所以老板認得他。

可提到朴正洙時，老板也是搖頭，金永云激動的說：「老板，你仔細想想，想清楚點，每天在攤子上吃東西的人這麼多，你是記錯了吧？」

老板篤定的說：「錯不了，那天晚上你來的時候就一直自言自語，對著空氣說話。那時你旁邊不是還有一桌客人嗎？他們也被你嚇到了，走的時候還問我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失神的離開路邊攤，金希澈、李晟敏和曹圭賢跟在他後頭，沒人敢多說一句。

「對了，還有…」金永云突然想起同學會時，對面女同學說的話，那時他醉倒了沒聽完。

「喂，敏慧，我是金永云，有事想問妳…」閤上手機，金永云得到的答案，和金希澈所說的一模一樣。

「不可能…」金永云突然抱著頭蹲下，後頭的人見狀趕緊上前。

「永云，怎麼了？」

「頭…頭好痛…」

「永云哥…」

「哥…」

正當眾人還在關心金永云的狀態，他卻突然站起來，又衝了出去，其餘三人只得快跑跟在他後頭。

來到朴正洙家的巷子，看著一排房子，金永云懊悔之前怎麼沒問他家是哪一棟。

前面走來一位大嬸，他一把抓住她，「大嬸，妳知道朴正洙家在哪兒吧？」

眼前的人瘋狂的樣子，把大嬸嚇得不輕，「呀，哪來的瘋小子，快放開我。」

金希澈和李晟敏連忙把他架開，換上曹圭賢，「大嬸，不好意思，我們是朴正洙的朋友，想來探望他卻忘了他家在哪兒，可以請大嬸告訴我們嗎？」

眼前的小子比剛才那個有禮貌多了，大嬸順順氣，但眼神還是瞄著金永云。

「大嬸，我哥和朴正洙太久沒見，今天要見面一時太開心才會這樣。」

大嬸打量他們四個，考慮一下才說：「你們真的很久沒見了吧？朴家那孩子…唉，命苦啊。他們家就在前面算來第四棟…」

沒等大嬸說完，金永云便掙脫金希澈和李晟敏，來到朴家。

急按門鈴，來開門的是一位兩鬢已有些斑白的中年婦女，面容與朴正洙有幾分相似。

「阿姨妳好，我是來找正洙的。」

婦人聽到這個名字，表情流露出哀傷，又帶著些訝異。

追上來的三個人，再由曹圭賢開口：「阿姨，我們和正洙哥很多年沒見了，這次剛好經過附近，想來看看他。」

婦人打開大門讓他們進去，金永云急急走入，客廳裡，朴正洙的照片掛在牆上。

「我可憐的孩子…」婦人吸吸鼻子，紅了眼眶，「好不容易從義大利回來一趟，就這麼讓他遇上空難。你們都是正洙的朋友嗎？他的告別式上沒見到你們…」

金永云無心再去聽婦人的話，只是盯著照片，「不可能…不可能…啊…」

「永云？」

「痛…我的頭…」

鼻腔竄入一股藥水味，金永云睜開眼，發現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是金希澈、曹圭賢和哭腫雙眼的李晟敏。

「永云。」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李晟敏抽搐著身體，「哥在朴家昏倒了，我們送哥來的。」

朴家？金永云回想一下，「正洙…」

金希澈氣急敗壞的大喊：「他死了死了死了，連他家你都去過了，你還不信嗎？」

「怎麼可能？他明明就在我眼前…」

「那是因為你腦裡長了顆瘤。」

「瘤？」金永云看向金希澈。

「對，你昏倒時幫你做過檢查，醫生說那顆瘤讓你產生幻覺，才會看到已經死掉的人。」

金永云雙手摀住臉，朴正洙的笑容、溫度、味道…都是那樣真實，「不可能…」

「呀西，晟敏，去叫醫生來。」

醫生到之後，說著和金希澈相同的話，金永云只是無力的聽著。

「正常來說，腦的腫瘤所產生的幻覺只在視覺上，像金先生影響到聽覺、觸覺和嗅覺的案例很罕見，建議還是及早開刀…」

等醫生走，金永云呆呆看著窗外，見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樣，金希澈氣不打一處來。

「喂，懂了吧？一切都是你的幻覺，還要你這條小命就快開刀。」

「我不要。」

「金永云！」金希澈掄起拳頭上前想打醒他，隨即被曹圭賢和李晟敏制止。

「哥，讓永云哥好好想想吧…」李晟敏一陣安撫，才讓金希澈不甘願的安靜下來。

晚上，躺在小床的金希澈早已入睡，金永云則是直盯著天花板難以入眠。

輕聲下床，換回自己的衣服，金永云來到他跟朴正洙告白的河堤。

昨晚他才和朴正洙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今天就有人告訴他朴正洙已經死了，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多可笑。

就是因為腦袋長了東西，所以他才能見到朴正洙。

若是瘤沒了，朴正洙是不是也就消失了？不要，他不要這樣。

怎麼會是假的？那個晚上，在這裡，他還抱著朴正洙，那重量、聲音、樣貌，都是如此真切。

「正洙…」朝著河邊大喊，後方傳來熟悉的嗓音，「永云。」

金永云回頭，朴正洙就站在他身後，把他緊緊擁入懷中，「正洙，真的是你，他們都說你死了，說你是我的幻覺，他們騙我的，對不對？我還摸得到你、聽得到你，你怎麼可能只是我幻想出來的？正洙…」

「傻永云…」朴正洙拉開他們的距離，摸上他的臉，「就這麼捨不得我？捨不得到不想開刀？」

「你知道？」

「醫生不是說我是因為你的瘤才產生的幻覺？我就在你腦裡，我怎麼會不知道？」

「正洙，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

「乖，不要孩子氣，聽醫生的話開刀吧。」

「不要，我不要…」

朴正洙有些生氣的推開金永云，「你不開刀我就不理你了。」

見朴正洙頭也不回的走掉，金永云想追上去，頭卻在此刻又痛起來。

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打滾，只能看他越走越遠，「正洙…」

張開眼，金永云又回到醫院。

「金永云，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竟敢偷跑出去。幸虧你有帶手機，人家才找得到我…」

「哥。」李晟敏拉拉金希澈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唸下去，金永云面無表情的閉上眼。

「晟敏，告訴醫生，我決定開刀。」

拉起被子蓋過頭，金永云隔絕了歡天喜地的叫喊聲。

開刀那天，金希澈、李晟敏、曹圭賢都在病房裡守著。

見金永云一語不發，李晟敏以為他在擔心等會兒的手術，便安慰的說：「哥，你放心吧，醫生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等哥出院了我再給哥做些好吃的。」

「嗯。」

被推進手術室，躺在手術檯上，金永云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在黑暗中，他彷彿看到一點光亮，不自覺朝那兒走去，發現朴正洙就站在一片白當中對著他笑。

“心跳34”

“強心針，快”

「正洙，我再也不要離開你。」

「永云，為什麼要強求？會死的。」

金永云微笑著，心電圖儀上那高低起伏的曲線漸趨緩和，終至平靜…

首發於 2010.12.04

又爆字數？！我以前好勤勞喔！囧

要把舊文搬完不知猴年馬月，決定從還在連載的開始搬

然後一邊找靈感

舊文就慢慢補吧